随着机器人技术的不断发展,人们可以从外部世界获得更多辅助设备,让自己迅速变身为“超人”。在未来的超人世界里,残疾人将是那些没有安装仿生器官的人。与此同时,人类也需要制定一套更高的伦理标准来约束“超人”的行为。英国《卫报》近日对此进行了报道。
瑞士苏黎世大学的心理学家贝托尔特·迈耶是英国第四频道纪录片《如何制造一个仿生人》的制片人。天生没有左手的他,现在身上配备了一个价值3万英镑且仅由一个iPhone应用程序就可对其进行操控的仿生肢,其让我们得以管窥机器人技术领域的最新成果。我们不禁心生疑问,随着机器人技术的不断发展,未来每个人都会希望拥有同样的仿生肢吗?一旦这一切发生,会出现什么后果呢?如何对其进行管理呢?
此前,迈耶一直没有被看成是完整的人。天生没有左手的他在少年时代一直戴着一个铁钩,该铁钩同一个设计精巧的滑轮和挽具相连。迈耶说:“为了打开这个铁钩并用它抓住东西,我必须使劲弯曲我的肩膀。挽具也非常不方便,为了不让它摩擦并弄痛我的皮肤,一年四季我都必须多穿一件T恤,弄得我总是流汗不止。”
19岁时,迈耶用一款肌电义肢换下了铁钩,该义肢拥有更具真实感的塑料手臂,肌电义肢可将他残缺的左手隐藏起来。他解释说:“这不仅仅是美不美的问题。铁钩就像一块烙印,人们认为它丑陋且怪异,会不断关注它,这种挥之不去的羞耻感让我寝食难安。”
2009年,随着迈耶给自己安装了一支仿生手,这种羞耻感也烟消云散。该仿生手由苏格兰触觉仿生科技公司研制,是目前世界上最棒的仿生义肢,其拥有一个铝制的底盘以及24种不同的抓取模式,迈耶只需按压一下iPhone手机上的一款应用程序就可选择一套新手势。迈耶说:“这是第一款兼具工程学和美学的义肢,它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为此感到自豪。”
现在,迈耶俨然已成为“超人世界”的形象代言人。超人主义(后人文主义)涵盖了从仿生义肢到能增强记忆的神经植入物再到能延缓衰老的基因疗法,涉及到了很多能快速突破人类表现局限的技术和药物。
未来的义肢将嵌入我们的皮肤内而非露在皮肤外让人一览无余。运动员们也能用3D打印机制造出同自己的身体完美契合的新义肢,或者当自己身体的某部分衰老不堪时,自己培育出替代品。
正如英国牛津大学人类未来研究院院长、哲学教授、超人主义者尼克·博斯特罗姆所说的那样,超人主义“挑战了人之所以成为人的前提。我很清楚为什么有人会希望自己变成超人,这样一来,他们拥有的超强能力可以让自己更健康长寿。我相信,很多人内心可能都存在着这样一种深切的渴望。”
尽管包括移植器官以替代功能失调的肝脏和肾脏、注射疫苗来提升免疫能力等医学干预手段已被社会广泛接受,然而,有些手段仍然需要获得公众颁发的伦理许可证。尤其是某些增强方法被认为是为了虚荣或可能损伤健康时,更需要考虑到这一点,比如标准的硅胶乳房植入物等。
而且,还存在其他问题,一款仿生肢售价3万美元,而一颗人工心脏可能会从你口袋中卷走7万美元,但是高昂的价格就会让某些人“望洋兴叹”。另外,让一只失明的眼睛接受“标注外”药物—比如利他林(Ritalin,起初用于治疗注意力缺陷障碍症患者,现在越来越多人用它来增强认知表现)这一做法是否适宜也是个问题。
现在,仿生手只是真实手的替代品,它们能抓取和操纵物体,但没有感觉。但是,如果未来我们能让仿生手拥有触觉的同时也拥有增强人类表现的能力会如何呢?
此时此刻,答案几乎毋庸置疑:当然不愿意。但随着越来越多人开始接受甚至享受超人技术以及它们提供的让人类变得更健康更能干的各种机会,人们的态度可能会发生变化。苏格兰西部大学创意未来研究所总监、该校伦理和新兴技术教授安迪·米亚表示:“关键在于,这些技术不仅仅是修复我们,而是使我们变得更好。人类表现增强市场会揭示我们的生物环境真相—我们都是残疾人,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增强技术和方法能存在并很可能变得越来越受欢迎的原因。”
这些技术正在改变我们对于人和残疾的定义,最有说服力的一个例子来自于体育界。2012年,当南非“刀锋战士”奥斯卡·皮斯托瑞斯披挂一双碳纤维刀片,同很多健康的运动员同台竞争时,他就不再是一名残疾运动员,而是让我们惊鸿一瞥的“未来超人”。在未来那个“超人当道”的世界里,在仿生学或性能增强药物的帮助下,残奥会选手将会创造我们现在无法想象的记录。
此时此刻,这样的增强被认为是不公平的,而且,那些千方百计规避兴奋剂检查的运动员一旦查出,会落个名败身裂的下场。但是,在一个充满了超人的未来世界里,每个人都可以获得和使用这些技术,这样的反对之声或许都会变成浮云。
药物增强大行其道 严格监管不可或缺
然而,仿生学并非唯一能改变人的健康状况和表现的技术。例如,为了获得更好的认知表现,很多人正在使用莫达非尼(Modafinil,俗称“聪明药”,有助于提高精神兴奋程度,增强注意力);另外一些人则定期服用新型抗抑郁药物—选择性五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SRIs),其中包括抗忧郁药物赛乐特(Paxil)、抗抑郁药物左洛复(Zoloft)等以调节情绪和幸福感。
这些药物是新一代神经增强的开创者,也是人们希望能更快获得更高智力的捷径,而且,所有这些药物面临的社会尴尬也更少。想象一下美国著名演员布莱德利·库珀在电影《永无止境》中的遭遇吧。该电影讲述的是库珀饰演的男主角利用药物来提高大脑工作效率,虽获成功,却有各种副作用,同时也引来了杀身之祸。
瑞士是很多此类技术和治疗方法的发源地和领先者,不过,现在,瑞士公众也开始担心这些药物对人的健康和伦理方面带来的影响,因此,很多人都大力呼吁要对这些药物的使用情况进行更加严格的监管。目前,有三种监管方案已经提交给了瑞士的立法机构,其中一些方案集中在对瑞士诺华公司研制的利他林的使用情况进行监管。今年6月份,瑞士公共健康服务部门报告称,2005年到2008年,青少年滥用利他林的人数已增加了40%;而且,在美国,服用药品核准标示外药物的高中生和大学生也与日递增。
人们也担心,随着制药公司试图将社会病理学重新定义为可治疗的精神疾病,并且不遗余力地向消费者推广这些疗法,服用抗抑郁药物的人数还会飙升。运动员滥用同化激素(Anabolicsteroid,亦称蛋白同化激素,是一种能促进细胞生长与分化,扩增肌肉,甚至使骨头的强度与大小增加的甾体激素)和其他性能增强型补充剂也一直深受关注。
而且,这些技术开始混淆疾病和最健康状态之间的区别,使人们越来越难区分正常和非正常。最近为瑞士技术评估中心撰写《人类增强的机遇和风险》一书的作者安妮·埃克哈特表示:“这不仅仅与人的性能增强有关,它也与医学及修改疾病和残疾的定义有关。”
仅仅只是技术和时间问题
就像齐格弗里德(德国民间史诗《尼贝龙根之歌》中的英雄人物)通过吸食龙血获得超能力一样,人们也一直梦想通过各种途径获得超能力。但通过操控外部环境,比如通过穿上一双耐克鞋或搭乘飞机实现日行千里并不足够,现在,性能增强越来越强调对身体和思想本身进行再次改造。博斯特罗姆表示:“在很远的未来,技术将超越我们的生物属性,但我们也不会低估到达那个时刻所面临的诸多技术挑战。”
迈耶也同意这一说法。他表示,自从拥有这样的仿生手后,过去无法想象的一些动作,比如一手推着皮箱通过免税店,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现在完全可以轻松自如地完成。然而,尽管这个仿生手已经使他摒弃了自己的无能感和羞耻感,他也并没有将自己看成是超人。迈耶说:“这是一个标准问题。同正常的人类标准相比较,我并非超人,但与我自己的标准相比较,我就是一个超人。”
尽管目前这个“超人当道”的未来距离我们仍然很远,但不断涌现的新兴技术也让我们拥有了很多以前无法现象的能力。迈耶现在佩戴的是第四代仿生手,在英国第4频道拍摄这部纪录片的过程中,他也亲眼见识了由美国军方资助的研究在这一领域所取得的更令人惊叹的技术进步,包括拥有关节的机器腿—其能让残疾人像正常人一样走路。迈耶问道:“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拥有这样的仿生设备会成为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人们可以通过什么办法获得这些设备呢?”
而且,据英国媒体今年2月初报道,在迈耶担任制片人的纪录片中,英国权威的机器人专家理查德·沃克和马修·戈登利用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造假肢和器官,制造出了一个名为“雷克斯”(Rex,机器人外骨骼的简称)的仿生人。该仿生人高6英尺(约1.83米),造价约为100万美元。
尽管如此,在该纪录片中,当迈耶同与自己的仿生电子人“电子版贝托尔特”面对面时,显得很紧张,这一细节将迈耶在欢迎新的超人未来时踯躅不前的心态展示得一览无余。
然而,最终,进入未来超人世界的通行证就是技术进步;迈耶也承认,仅仅只是时间问题。以后工程公司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产品,这些产品不仅看起来与人类很像而且功能可能超过人类。迈耶警告称:“现在,我们可能需要制定一套更高级的伦理标准,因为,以我现在看到的情况而言,单靠工程师们和商人无法解决我们以后可能会面临的各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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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RNA疗法及其在疾病治疗中的潜力备受关注,今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授予微小RNA(microRNA)领域的研究更是将这一热度推向高峰。在新药研发蓬勃发展的今天,小核酸药物被视为继小分子药和抗体药之后的“第三次制药浪潮”的关键力量。
作者:崔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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