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七个世界肾脏日,今年的主题是“捐献肾脏,延续生命”。在中国,慢性肾脏病的患病率非常高(每十人中可能有一人患病),据估算我国现有尿毒症病人总数超过200万,而且每年有大量新发的尿毒症病人。南方医院肾脏病研究所张训教授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广州地区慢性肾脏病的发病率为10.3%,广东每年新增尿毒症病人超过5000例。
今年全国两会给尿毒症患者传递了一个好消息:尿毒症等八大病纳入医保保障,实际报销比例达到70%。尽管在医疗保障下更多尿毒症病人接受得起透析,但长期透析导致生存质量很差,肾移植才是公认的治疗尿毒症的最佳方法。然而肾脏供体十分短缺,为此,中华医学会发出倡议:呼吁全社会支持器官捐献,让更多肾脏功能衰竭患者有机会接受肾脏移植,让生命之花重新绽放。
人体有两个肾脏,呈蚕豆状位于脊柱的两侧。肾脏虽然重量不大,却极其重要,不仅能清除人体代谢产生的毒素,还调节着人体水、电解质、酸碱的平衡,也就是说,它是人体内环境稳定的“维和部队”。此外,肾脏还能分泌一些激素,调节人的血压,刺激骨髓中红细胞的成熟与释放,维持血色素稳定。
当肾脏出了问题,肾功能衰退,肾的排毒作用减弱,人体就会出问题。张训介绍,中国慢性肾脏病的患病率为总人群的十分之一,据调查,广州地区的慢性肾脏病发病率为10.3%。“十个人中就有一人患肾脏病,这是很惊人的。”
慢性肾脏病是隐形杀手,早期常无症状,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发展为晚期肾功能衰竭。据估算,我国现有尿毒症病人总数超过200万,而且每年新发的尿毒症病人有十几万。
南方医院肾脏病研究所付绍杰教授说,肾脏是排毒器官,如果肾出了问题,排毒的通道堵塞,甚至是完全堵住了,体内的“垃圾”就排放不出,就会出现代谢产物潴留,水、电解质、酸碱平衡失调,全身各系统都会受累。
当肾脏病发展到终末期,药物保守治疗不能解除症状,尿毒症患者就要通过血液透析或腹膜透析来维持生命。透析一般隔两三天一次,通过透析机将病人两三天内体内积存的“垃圾”倒掉,维持体内平衡。
透析虽然可以维持尿毒症患者的生存,但长期透析患者会苦不堪言。长时间的血液透析后,晚期尿毒症患者会出现明显全身脏器损害、并发症增多、生活质量差。而且随着透析次数的增多,病人会对血液透析产生强烈依赖。腹膜透析和血液透析相比,病人在生活和学习上影响较小,但腹膜透析也存在严重不足,如诱发感染、体重和血中甘油三酯增加、蛋白质流失过多等。
随着医疗保障制度的不断完善,越来越多的尿毒症病人能够接受血液透析或腹膜透析。透析只是替代治疗,让病人延长了生命,但长期透析,无论是病人还是整个家庭,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压力。
肾脏移植被公认为治疗尿毒症的最佳方法,而且也是所有器官移植中最成功的典范,安全性和效果在所有器官移植中最佳。付绍杰介绍,1978 年,南方医院肾脏病研究所的肾移植科进行了首例肾移植,至今已进行了4000多例肾移植,存活时间最长的患者活了25年。而我国最早成功实施的肾脏移植术,患者已高质量生活了近30年。
然而现实中,由于器官来源严重短缺,肾移植对尿毒症病人来说是非常奢侈的事。
吴岳今年30岁,患尿毒症已经近5年。2007年,吴岳被确诊为终末期肾病,很快就发展到了尿毒症。至今,吴岳接受透析已有4年,开始他在一家小医院做透析,由于透析效果差,症状控制不理想。后来转到南方医院治疗,虽然效果不错,但每周3次的透析使得吴岳根本无法工作,只能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每隔一天就跑次医院。
吴岳希望能接受肾移植,他在南方医院已经排队等肾源两年多,但供体太少、竞争激烈,据了解南方医院就有四五百尿毒症病人在苦候肾源。吴岳在等待的两年多里做了两次配型,均没成功。
在我国每年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尿毒症病人有机会接受肾脏移植,更多尿毒症病人不得不在透析中苦苦煎熬,或因得不到及时肾移植而丧失生命。付邵杰说:“很多病人经济上能承受肾移植,但苦苦等不到供体。实际上现在每年全国肾移植手术也就是5000~6000例。”
“今年两会,国家提出将尿毒症等八大病纳入医保统筹,实际支付比例达到70%,这当然是好消息,但单靠透析没法解决问题。”张训说,按照2004年的统计,如果当年全国所有的尿毒症患者都进行透析,光在透析上的费用就等于国家当年卫生投入的25倍。
面对尿毒症病人不断增加,器官短缺、供求差距的日益增大,器官捐献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心脏死亡后器官捐献(简称DCD)是器官捐献的主要形式,捐献者生前愿意在死后捐献器官,在心脏死亡后以无偿捐献的方式,把自己的器官捐给在等待移植中濒临死亡的病人。
我国从2010年3月进行器官捐献试点,截至2011年12月,捐献肾脏276个,全国已经实施心脏死亡后器官捐献移植手术160例。
但与无数正在等候肾脏移植的尿毒症病人数相比,现有器官捐献的数量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为此中华医学会在今年的肾脏病日发出倡议,希望更多的人加入到器官捐献志愿者的队伍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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