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Summit公司当初敢于豪掷5亿美元首付款？这离不开CEO Robert Duggan先生的独到眼光。事实上，在这笔交易前，Duggan先生早已是业界风云人物。作为一位连续创业者，他早期领导的机器人手术公司改变了全球外科手术方式。更富传奇色彩的是，他在Pharmacyclics公司期间推动伊布替尼的开发起死回生，这款重磅创新药让血液肿瘤的化疗成为历史，也让Pharmacyclics公司与强生公司达成合作后，又在2015年以高达210亿美元的金额被艾伯维收购，至今这都是生物制药行业规模屈指可数的交易之一。

图片来源：123RF

命运多舛的小分子，和一家陷入困境的公司

21世纪初，在自身免疫性疾病和B细胞恶性肿瘤领域，布鲁顿氏酪氨酸激酶（BTK）已经成为富有吸引力的一个治疗靶点，BTK在B细胞受体（BCR）信号传导中起到一系列关键作用。很多公司开始针对BTK的分子结构和功能来设计具有激酶选择性的抑制剂。

由“科学狂人”J. Craig Venter博士创立的一家名为Celera的公司，在BTK疗法开发过程中，孕育了一款靶向BTK的小分子，它可以与BTK共价结合。不过，由于共价药物可与人体内蛋白非选择性、不可逆、永久结合，一旦脱靶结合到正常的人体蛋白上，可能引起严重的毒副作用，这种潜在风险使共价药物一度成为药物研发的禁忌。因此，Celera公司只是把这款分子当作是工具，协助BTK抑制剂的筛选。

尽管在早期研究中，这款“工具化合物”在类风湿关节炎等自身免疫疾病中表现出了一定的成药潜力，最终并没有得到Celera的坚持投入。2006年，一家名为Pharmacyclics的癌症疗法开发公司决定以600万美元，将这款分子以及其他一些候选药物购入囊中。这款分子也被命名为PCI-32765。

同年，美国FDA拒绝了Pharmacyclics主打药物的上市申请。在继续挣扎了1年后， Pharmacyclics终于认识到，这一所谓的主打药物难以逆风翻盘。一时之间，这家公司陷入了深深的危机。投资者纷纷逃离，资金短缺。管线中其他疗法也尚未深入开发，缺乏扎实的数据。

没有人能想到，从Celera斩获的这款BTK小分子，后来不仅使公司起死回生，更开启了一段传奇。

一场“豪赌”，逆风前行

2008年，Pharmacyclics当时的掌门人和一众高管纷纷放弃公司，作为Pharmacyclics股东之一，Duggan先生却作出了截然相反的决定，向公司注入了额外的600万美元，一举成为公司的最大投资者、并出任董事长兼CEO，继续推进管线中其他疗法的研发。

这源于Duggan先生深厚的个人连续投资经验，也关乎他的信念。尽管Duggan并没有科研训练背景，但他的儿子因癌症去世的伤痛促使他在医学领域投入大量精力，攻克癌症的念头也前所未有的强烈。

彼时，PCI-32765的研发进展正处于尴尬的局面。Pharmacyclics公司在将其收购后并没有继续关注PCI-32765在自身免疫疾病中的表现，而是意识到了它在B细胞癌症中的潜力。在癌变的B细胞上，BTK蛋白正处于过度活跃的状态。一款共价抑制剂，或许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尽管已在动物实验中初步证实了PCI-32765的体内活性，但所获得的临床前数据，并不是压倒性的积极结果。这值得花数百万美元来进行临床验证吗？况且，由于这款小分子的共价结合机制，很多研发人员仍然持否定态度。

接过公司掌门人位置后，Duggan先生很快就以他的胆识，领导公司将研究重点放在了PCI-32765的开发上。

2009年，以伊布替尼（ibrutinib）之名，PCI-32765的1期临床试验启动了。用于1期临床试验的这批关键化合物，Pharmacyclics公司选择了与药明康德子公司合全药业合作生产。第二年，Pharmacyclics公司在美国血液学会（ASH）年会上报告的几项1b/2期试验中，公布了伊布替尼用于各种B细胞血液癌症的概念验证数据。临床初期的积极数据引起了业界的广泛兴趣，伊布替尼也进入了杨森的视野。

势如破竹，突破性疗法的诞生

2011年，在Duggan先生的推动下，Pharmacyclics与杨森达成合作协议，共享伊布替尼的开发和商业化权益，仅预付款就达到1.5亿美元。对于当时的Pharmacyclics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得到更强劲的资源支持后，伊布替尼也没有令研究人员失望。在国际多中心2期试验PCYC-1104中，接受伊布替尼治疗的111名复发或难治性套细胞淋巴瘤患者疗效显著，总体缓解率为68%，中位缓解持续时间为17.5个月。

基于这项试验的出色数据，伊布替尼获得了FDA的突破性疗法认定。2013年6月末，Pharmacyclics公司向美国FDA递交了新药申请，11月18日，仅仅四个多月后就获得FDA加速批准上市，单药用于套细胞淋巴瘤，这也是首款获批的BTK抑制剂！这距离首次进行临床试验也才不到5年。伊布替尼也有了更为大家熟知的名字——亿珂（Imbruvica）。

图片来源：123RF

同时，伊布替尼在慢性淋巴性白血病中也表现出了惊人的疗效。不到一年内，伊布替尼又快速在美国FDA获批后线治疗慢性淋巴性白血病。2014年12月，在140名慢性淋巴性白血病患者中开展的临床试验显示，伊布替尼单药治疗后，既往接受过其他治疗和首次接受治疗的患者中，分别有88%和86%出现缓解。又一个激动人心的结果！这意味着，这款全新的药物可以让患者摆脱对化疗的依赖。

凭借多项临床试验的成功，伊布替尼一路势如破竹，在美国FDA共已获得10余项适应症，目前用于治疗四大类血液肿瘤，包括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小淋巴细胞淋巴瘤、华氏巨球蛋白血症、慢性移植物抗宿主病，且在多种血液肿瘤中已赢得一线治疗地位。伊布替尼也很快来到全球更广泛患者的身边，2017年，伊布替尼在中国获得批准上市；目前，伊布替尼已在全球100多个国家获批，惠及全球超30万患者；对于许多患者来说，它能带来接近90%的缓解率。

伊布替尼对血液肿瘤治疗的深远影响也再次为Pharmacyclics赢得了巨大的认可，这家公司在2015年以高达210亿美元的金额被艾伯维收购。

让更多创新造福患者

Duggan先生对于伊布替尼的远见、勇气和不懈的投入，为Pharmacyclics、杨森、艾伯维三家公司都带来了回报，更重要的是，改变了全球无数血液肿瘤患者的命运。当然，这样的成功也离不开科学转化过程中生态圈共同的携手努力。

自2009年以来，药明康德子公司合全药业一直支持这款创新药从临床试验到获批上市的历程，为其原料药及中间体的生产提供了关键支持，有幸参与伊布替尼的传奇故事，如今，我们也祝愿Duggan先生创业的新篇章——Summit公司能够继续腾飞，为全球病患带来更好的药物。

而创新无处不在。在全球的每一个角落，都可能有另外一个Robert Duggan，他/她可能是像Duggan先生这样的连续创业者，可能是一位科研成果亟待转化的年轻学者，也可能是具有前瞻视野的投资者。在每一位创新先锋的背后，药明康德作为一体化开放式赋能平台，都可以提供坚实的支持，让更多创新更快走向临床，造福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