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多药物吗?

文章来源:米内网 lily-cha 发布时间:2015-01-30
电影的诞生始于科技的发明,从默片到有声、从黑白到彩色、从2D到3D、微电影等,都离不开科技的推动。

电影的诞生始于科技的发明,从默片到有声、从黑白到彩色、从2D到3D、微电影等,都离不开科技的推动。药物的发展轨迹与电影也有些相似,因为技术的进步,药物的发现经历了从研究天然物质发现新药,转向天然物质修饰,到合成化学合成全新化合物,从筛选化合物中得到新药等历程。在药物筛选方面,许多新方法新手段已经改变了传统的药物研究,诸如计算机化学、组合化学、用生物技术高速化合物筛选方法等等,让新药的发现更加便利,新化合物的数量也以爆炸式的方式出现,并且很多大型制药企业都有了自己的化合物数据库。数据显示全球每年制药研发人员需要对数万种化合物进行研究,问题来了,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多药物吗?

翻开历史画卷寻找那些逝去的背影,有些人被遗忘有些人却被无数人藏在心里,默片时期一代传奇巨星玛丽.璧克馥随着默片的陨落而退出炫目的舞台,而同时期的卓别林却能从默片到有声片一直保持超高人气,进而成为风靡全球的喜剧明星,其代表作《城市之光》更是成为了经典中的经典,不得不说是一个传奇。同样打开药物发展史,我们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药物因各种各样的原因退出人们的视野,而有些药物却历久弥新,从没有过时。

解热抗炎领域,阿司匹林是个经典传奇。1763年,对医药有兴趣的牧师爱德华.斯通,不惜勇于用舌头尝试柳树叶的味道,终于辨别、确定了其药用效力,成为阿司匹林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1897年,德国拜耳的霍夫曼经过不断实验,终于发现了乙酰水杨酸,随后以阿司匹林作为商品名,于1899 年7月投产,十几年后阿司匹林成为了全球超级明星。在解热镇痛和抗炎方面取得巨大成就后,1971年小剂量阿司匹林能够抗血小板凝结从而保护心脏功能的发现,为阿司匹林迎来商业需求上的第二个高峰。研究发现阿司匹林能使心肌梗死风险降低44%,首次致死性心肌梗死发生率下降66%,糖尿病人群首次心肌梗死发生率下降61%,引起了巨大轰动。而1993年拜耳阿司匹林肠溶片上市,几乎完全解决了非甾体抗炎药易产生胃部不适的副作用问题。经过百余年的风雨,对阿司匹林的探索还没有结束,2007年发表在《柳叶刀》杂志的研究显示,5年间每天使用300毫克或高剂量的阿司匹林可使治疗后10至15年的结肠癌发生率降低74%。这被拜耳视为阿司匹林继解热镇痛、心脏病预防之后的第三个飞跃。

抗生素领域,青霉素的发现更具传奇。1928年,亚历山大.弗莱明爵士发现了青霉素,1938年牛津大学的钱恩、弗洛里等领导的团队将青霉素提炼出来,1945年弗莱明与钱恩和弗洛里共同获得了那一届的诺贝尔生理医学奖,从此人类进入了抗生素时代。抗生素是20世纪人类最伟大的医学成果之一,它的发现至少将人类的寿命延长了10年。为了克服青霉素抗菌谱较窄及易引起过敏性休克等等缺点,人们开发出耐酶青霉素、广谱青霉素等药物,并从青霉素母核扩环制备出了头孢菌素,目前头孢菌素已发展到第五代,并且其品种数量居各类抗生素首位。虽然今天由于抗生素的滥用导致耐药性泛滥,但是围绕β-内酰胺类抗生素的研究从来也没停止。

镇静催眠领域,作为与青霉素、阿司匹林并称医药史上三大经典药物,安定是苯二氮卓类镇静催眠药。1963年,美籍波裔研究员斯特巴赫首次合成了苯甲二氮卓,随即以安定的名字商品化畅销全球。随着安定的成功,一系列的苯二氮卓类药物被开发出来,由于此类药物具有可靠的疗效和安全性,每年发达国家有约10~15%的人服用此类药物。随着社会的进步以及高科技的发展,人们面临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于是求助于安定药物的人悄然增多,导致安定类药物成为全球处方量最大、滥用程度最高的处方药。如何防止成瘾又成为现下的社会问题。

糖尿病领域,1957年随着二甲双胍首次在临床上使用,人类与糖尿病抗争的历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随着临床应用的不断深入,二甲双胍作为2型糖尿病一线用药,以及在预防和延缓2型糖尿病上的作用进入了美国糖尿病联合会糖尿病临床指南中。时至今日二甲双胍在2型糖尿病用药的卓越地位为世人所瞩目。作为一个经典的优秀药物,纵向的研究一直在进行中,近年流行病学研究证实, 糖尿病(尤其是2型糖尿病)与一些常见恶性肿瘤如结直肠癌、肝癌、胰腺癌、乳腺癌以及子宫内膜癌的发病有关。二甲双胍可改善高胰岛素血症,有助于减少患肿瘤的风险,因而对肿瘤具有干预作用。

癌症领域,沙利度胺的经历有些出人意料。1953年瑞士诺华制药的前身ciba药厂首先合成了沙利度胺,因为其显着抑制孕妇的妊娠反应(止吐等反应),1957年10月将其投入市场。但是不久全球出现数以万计的"海豹胎",使其臭名远扬;但是科学家没有放弃沙利度胺,经过深入研究,发现其对于麻风结节性红斑及多发性骨髓瘤有良好的治疗效果,1998年和2006年FDA分别批准上述适应症,成为该类疾病的主流用药。

中药方面,中药配方颗粒可以说是一个技术创新,但也有不少反对的声音(主要反对其对传统的颠覆等等)。中药配方颗粒起步于1976年日本厚生省允许厂家生产中药颗粒,源于对“医圣”东汉张仲景《伤寒论》和《金匮要略》处方深入的研究,日本的配方颗粒获得了极大的成功。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日本生产的中药配方颗粒已有两百多种,目前其产品远销国际市场,使古老的方剂焕发了青春。而安宫牛黄丸是我国传统药物中久负盛名的良方,它与紫雪丹、至宝丹一起,合称为“中医温病凉开三宝”。 该方源自清代吴鞠通的《温病条辨》,安宫牛黄丸虽为丸剂,却属急症用药,素有“救急症于即时,挽垂危于顷刻”的美誉,时至今日仍被民间奉为中风急救的“神药”。

好莱坞的发展史是“技术”和“人文”的争论史,而奥斯卡奖的评判标准是“技术诚可贵,人文价更高”,重技术、更重人文是奥斯卡评委秉持的“潜规则”。如果影片以技术性见长一般只能获得单项奖,而以纯粹的人文性着称才能获得含金量最高的最佳影片奖。药物是人类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和与疾病作斗争的过程中发现和逐步发展起来的,它起源于维持人类生存的目的,属于“人文”范畴。今天我们赋予了药物太多“技术”方面的东西,与“人文”有渐离渐远的趋势,是否应该回归药物原有的本质值得我们深思。在以《阿凡达》等技术商业片横扫全球电影市场之际,2011/2012年法国戛纳及美国奥斯卡等都将大奖颁给法国怀旧电影《艺术家》,标志着人文艺术的回归;药物是否也可以摒弃为改变而改变的怪圈,减少非以增效减毒为目的的开发,让它重新回归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初衷呢,我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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