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美拉是希腊神话中狮首、羊身、蛇尾的神兽,科学家将携带两个物种组织的动物称为“奇美拉”。这种方法是把一种动物的胚胎细胞和另一种动物的胚胎细胞混在一起,共同组成一个完整的胚胎。这种方法中人和动物的DNA不会混在一起,理论上可能生成兽面人身的怪物。

近期,英国媒体透露,在过去的三年中,在一些实验室里,生产出了超过150个人类和动物的杂交胚胎。至此,是否会出现人兽杂交怪物的讨论,又出现在一些媒体上。虽然人兽混合胚胎遭到了很多英国人的反对,但在英国,这种实验有法可依。

当地时间7月23日,英国媒体披露了一条夺人眼球的消息。英国议会下院议员埃尔顿爵士在质询时获知,在过去三年中,英国一直在“秘密”进行人类和动物的杂交胚胎实验,并且已经制造出了155“人兽”胚胎。

秘密制造人兽胚胎

消息一出,立即引发了一片争议。

科学家们表示,做这些实验是为了寻找一系列人类疾病的治疗方法。但是反对者则认为这是让英国蒙羞的事情。

一些反对者指出,这155个秘密制造的“混合”胚胎中,都包含了人类和动物的基因信息,严重妨碍了科学伦理。

“我之所以呼吁议会反对人兽胚胎,是因为这是一个原则问题,”议员埃尔顿爵士说,“伦理上讲,这样的实验怎么也讲不过去,它让我们这个国家蒙羞。”

另一个反堕胎组织的成员约瑟夫·昆塔维拉说,“我们为什么要秘密进行实验?如果他们很骄傲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们为什么要费力在议会中辩论?”

三种方法造人兽胚胎

那么这155个“人兽”胚胎究竟如何制造?它们真的是“秘密”进行的吗?

对于人和动物的混合胚胎,英国政府最先是禁止的。但在2008年,在经过公众听证后,英国颁布了《人类受精与胚胎学法案》,一定程度上放开了这方面的研究。

在这个法规中,包括了三种人兽杂交的方法。

第一种称为杂交,要求用一种动物的精子给另一种动物的卵子受精,受精卵中两种生物的基因几乎各占一半。但这种做法杂交程度最高,操作上最难。

第二种,称为“奇美拉”,或称“嵌合体”。奇美拉是希腊神话中狮首、羊身、蛇尾的神兽,这种方法是把一种动物的胚胎细胞和另一种动物的胚胎细胞混在一起,这种方法中人和动物的DNA不会混在一起,理论上可能生成兽面人身的怪物。

第三种定义被科学家称为“胞质杂交”。先从动物的卵细胞中取出细胞核,再把人的细胞核移植进去,代替原来的细胞核。因为绝大部分遗传物质都藏在细胞核内,所以“胞质杂交”所生成的胚胎99.9%遗传密码都来自人。

英国政府此前只允许“胞质杂交”,但在2008年之后,开放了所有这三种研究。

人兽胚胎帮助抗击疾病

《人类受精与胚胎学法案》规定,此类混合胚胎存在两周后,必须销毁,而且只能用奶牛和兔子做实验,只有获得执照的实验室才能进行。

过去三年中,英国伦敦帝国学院,纽卡西大学和沃尔维克大学实验室获得了执照,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进行这些实验的科学家称,他们进行这些实验,是为了帮助开发胚胎干细胞,继而寻找治疗疾病的方法。

胚胎干细胞可以变成任何一种身体细胞,此前,其只能从捐赠的人类胚胎中获得,但其来源极少,一种方法就是用动物胚胎代替。纽卡西大学的研究者曾经表示,科学家需要花3个月才能得到两三个合适的人类卵细胞,而一天就可以从一家屠宰场得到200个奶牛的卵细胞。

如果将奶牛的卵细胞去除掉细胞核,代之以病人的细胞核,就可以培养出一个人兽混合的胚胎,并从中提取胚胎干细胞。这种干细胞和病人的干细胞一致,含有导致疾病的缺陷,这样,这些干细胞就像一盆盛满了疾病秘密的菜一样,帮助科研人员揭开致病原理,研制新药。

■ 争论

动物用人脑?不能接受

英国科学界总体赞成混合胚胎实验,呼吁监管个别实验

就在秘密实验消息爆出的前一天,英国科学家委员会提交了一份报告,呼吁政府加强对混合胚胎研究的监管,在这份报告中,这些科学家分析了来自科学界、英国政府、动物保护组织等方面的证据,也采用了一份独立的调查报告了解公众意见。

报告发现,公众普遍认为,混合胚胎研究可以帮助促成未来大众受益的医学突破的话,都是可以接受的。

报告认为,政府应该设立一个专门的独立机构,给那些在动物身上应用人类DNA的实验给予咨询。报告认为,一些实验需要额外的监督,另有一些实验不应该做。

涉及伦理需要谨慎

目前,科学界已经有着很多动物和人类DNA交换的实验,不过都是在基因、分子层面。其中一些实验将人类大脑、骨头和心脏中的缺陷基因注入到老鼠的大脑细胞中,也有实验为了研究血凝问题,将人类基因移植到山羊身上。此外,癌症研究者常常把癌症基因注入到老鼠身上。

那么,报告所说的不该做的实验是什么呢?

报告作者马丁·鲍勃伦表示,那些涉及到社会和伦理的敏感领域,应该极度地谨慎。

他们认为,一些实验中,人类和动物的脑细胞交换可能会改变动物的大脑,另一些实验则可能会导致人类卵子在动物中受精,此外,另外一些实验可能会让动物身上出现面貌、皮肤、发声等人类特征,这些实验都可能触及伦理“敏感线”,应该极度小心。

鲍勃伦认为,脑细胞交换的实验尤其不能做。“动物大脑与人脑越接近,越难预计会出现什么情况。”

只要监管到位即可

但是,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干细胞生物学和基因发展中心主任罗宾·拜格则不反对脑细胞的交换。他认为往老鼠大脑中注入人类脑细胞,可能可以找到新的中风疗法,而在老鼠身上生成人类皮肤也可以更加了解皮肤癌是怎么回事。

他表示,科学家并不担心人和动物的混合胚胎会出现问题,因为法律规定这些胚胎在两周之后就必须销毁。“只要我们有足够的监管,我们就应该为这些实验感到骄傲。”他说。

此外,一些科学家认为,这个问题应该在议会中广泛讨论,参与讨论的人应该来自多元的领域。

“你不能让科学家自己来规范自己,这很危险。”反对人兽混合胚胎的团体、基督教医学会主席彼得·桑德斯说,大部分在动物身上做的人类DNA实验都没有问题,但如果要让动物增加人的特性,这就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