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威蒂:葛兰素瘦身求变

发布时间:2011-02-11

葛兰素史克首席执行官安德鲁·威蒂计划拯救这家陷入麻烦的制药商:把这个庞然大物转变成协同工作的创业型生物技术集合体。

“这个行业正面临巨大压力,任何人都无法置身度外。”在GSK工作了25年之久,首席执行官安德鲁·威蒂看起来仍有点像门外汉。

对英国制药巨头葛兰素史克公司(GSK)来讲,过去的一年是悲惨的一年。公司股价一直表现欠佳,自2005年底以来下跌20%,销售额几乎停滞不前,所有关于该公司的新闻都是令人沮丧的法律和公关方面的难题。

设立生物技术部门

文迪雅事件令GSK的前途更显暗淡:2010年2月,美国参议院调查人员指控GSK隐瞒文迪雅引发心脏问题的研究数据;7个月以后,美国监管部门严格限制对文迪雅的使用,欧洲则将文迪雅完全赶出市场;10月,GSK支付7.5亿美元以了结生产污染性药物的指控;11月,FDA拒绝批准其用于预防前列腺癌的一只药物;GSK哮喘畅销药Advair将面临仿制产品的冲击;而GSK实验室已很久没有产出重磅炸弹级新药了。

“这个行业正面临巨大压力,任何人都无法置身度外。”威蒂用低沉的英国男中音口气说。现年46岁的威蒂是制药业新一代CEO,2008年他开始执掌GSK,在这之前,他先后在亚洲、非洲和欧洲就任过各种营销职位。对制药行业,他直言不讳地给出了这种诊断:大药厂在上世纪90年代开始过于自满,面对新形势,它们反应迟钝。

威蒂的解决办法是重点关注消费者,以及被制药业长期忽视的一些疾病,与此同时,从头开始重建研发线。他放弃实施超级并购,将公司的资源转向新兴市场。同时转向疫苗和消费者产品这些稳定的市场。今天,在GSK年440亿美元的销售额中,只有23%来自于西方市场,比2007年的40%大幅下降。新兴市场目前占据公司24%的份额,这一比例正以18%的速度增长。

威蒂希望新举措能令业绩保持稳定,直至他对产品研发线实施的改革努力取得成效。公司的整体业绩取决于突破性产品。不过,无论他怎样精心布局,都躲不开制药业的基本特性:只有GSK的实验室不断产出新药,大幅增长的局面才会出现。

威蒂放弃了对模仿性新药的研发——停止对抑郁症、焦虑症、疼痛及其它成熟治疗领域的新药开发,并设立了40个具有生物技术公司风格那样的部门,这些部门重点关注高风险的科研工作。GSK的研发项目从干细胞到面向罕见的免疫性疾病的基因治疗药物,再到被称为实验胚胎学的新兴领域,包罗万象。

除了开发吸入式哮喘治疗药物Advair每日使用一次的后续药物以外,目前GSK18只处于后期试验阶段的新药都是全新化合物。其中 Benlysta将是50年来第一只面向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新药。市场分析人士表示,虽然该药疗效有限,但由于这一治疗领域缺乏竞争,该药有望实现50亿美元的年销售额,GSK将从中获取一半的利润。

新兴市场的降价策略

一向谨慎的威蒂不会对公司具体产品的销售作出预测,但他表示,将文迪雅的滑坡和其它一次性事件排除在外,Benlysta为公司带来的潜在销售增长率是6%。

他承认,出产新药的压力确实很大,投资者经常问他:“安德鲁,你每年在研发项目上投入60亿美元的资金,它们是一个无底洞吗?”

不过,至少有一些人看好威蒂的做法。UBS公司一位分析师表示,今后3年里,GSK将在制药行业拥有最具前景的产品研发线,它对美国市场关注度略有下降、对新兴市场高度重视,这正是目前的大势所趋,因为GSK的增长动力大部分来自国外。预计今后5年,GSK的销售额将以7%的速度增长,其它制药公司的这一增长率在3%或4%左右。

在GSK工作了25年之久,但威蒂看起来仍有点像门外汉。他早年就读诺丁汉大学,获得了经济学学士学位。威蒂说:“我的职业生涯大部分远离GSK总部,我并没有身处公司的权力中心。这证明是一大优势,因为你可以看到不同的做事方式。”2007年,他在为期2年角逐公司CEO职位的竞争中,战胜了2名内部候选人。

长期以来,制药公司一直迷恋于在西方市场上维持高昂的药品价格,它们不愿意在贫穷国家降低药价。2009年,威蒂采取的第一项行动就是建立一个分层系统,在新兴市场上降低公司药品的价格,它们包括用来治疗哮喘、过敏、肝炎和细菌感染的药物。在最贫穷的非洲国家,GSK的价格不到西方市场的 25%。在相对富裕的国家如中国和印度,GSK的药价要高一些。公司还为那些一次性买不起一个月药物使用量的病人提供更小的包装。

由此,GSK在新兴市场上的销售呈爆炸式增长,新兴市场创造了成倍的业绩。

重振药品研发

重振药品研发则是一项更为艰巨的任务。威蒂深知,这方面没有捷径可走。GSK的两家前身公司(史克必成和葛兰素威康)率先对基因猎获技术进行了投资,科学家们一度认为该项技术将很快产生大量新药。然而GSK的科学家们常常拒绝放弃他们宠爱的研究项目。公司内部通过大规模试验所开发出来的药物其成功率只是GSK从外部收购的药物的一半。GSK研发主管斯莱维表示,每一个人都热爱他们自己的项目,即使他们撞了南墙,也不肯放弃。科学家们往往抱着侥幸的心理,如果一只药物在前面的试验中疗效有限,他们还会将其推进到下一个研发阶段,而不是对所有研究数据进行审查,看看这个项目是否仍有开发意义。

斯莱维设立了一个由20人组成的内部审查委员会,对所有药物在大规模试验开始之前都认真加以审查。有好几只药物已被丢弃,其中包括一只糖尿病治疗药物,该药物虽显示出了不错的疗效,但与竞争对手的类似化合物相比,它并不具有明显优势。

威蒂采取的标志性动作是将早期研发部门分拆成40个生物技术研发类型的团队,每个团队由7~70名科学家组成。每个团队领导就像小型生物技术公司的首脑一样,得到一笔为期3年的经费。3年之后,GSK将评审这些结果,如果没有产出,将解散这些没有产出的团队。

这一新的体制容许研发人员自由地尝试新思想。GSK正在进行早期临床测试的一种药物,是从生物技术公司Anacor医药公司购买的许可,该药使用基于元素硼的新类型化合物。在另一起案例中,在GSK不具备内部专业知识之时,公司创建了生物技术公司坦佩罗药业公司,以推动治疗诸如多发性硬化症和银屑病等自体免疫疾病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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