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在上海科技园区设立办事处的西方制药公司越来越多,现在这些企业的员工甚至有了一处以他们的职业命名的午餐地点:药谷饭店。
尽管中国制药企业仍把重点放在国内市场,但药谷饭店的出现象征着国外竞争对手也同样对在华投资感兴趣。
和记黄埔(Hutchison Whampoa)子公司——和记黄埔医药(上海)有限公司(Hutchison MediPharma)高级副总裁张迅表示:“没有哪位西方首席执行官敢不制定中国战略。”上月,他接待了一个由美国默克公司(Merck)高管组成的代表团,他们的目的是了解中国市场并寻求扩张。
目前,从低成本的本地制药和临床试验,到更基础的研究,制药业各种活动都得到了中国相关部门的扶植。
对于许多企业而言,最具吸引力的莫过于销售额。据医疗咨询公司IMS估计,2011年,中国将超过法国和德国,成为全球第三大处方药市场,仅次于美国和日本。目前,仅阿斯利康(AstraZeneca)在华的年销售额就超过10亿美元。
外资企业的兴趣反映了中国制药市场的规模和增长;有能力“自掏腰包”买药——且开始步入老年——的中产阶级逐渐崛起;以及国家医保体系在城乡地区的扩张。
吸引西方制药企业的除了自身传统药物的强劲销售,还有中国相关部门准许为新药制定西方价格。
该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国政府鼓励技术转让的愿望,同时也鼓励西方制药商将商业扩张与本地制造相结合。去年,葛兰素史克(GlaxoSmithKline)承诺投资2700万英镑(合4200万美元),与江苏沃森生物技术有限公司(Jiangsu Walvax Biotech)成立一家合资企业,生产儿童疫苗;还投资2100万英镑,与深圳海王(Shenzhen Neptunus)合资生产流感疫苗。
但葛兰素史克及其它公司也承诺在华进行研发。过去,这指的是临床试验,在成本相对较低与监管部门数据要求(显示对本国公民的疗效和安全性)的双重拉动下,征集的中国患者越来越多。
而近两年,利用政府对医学和科研机构的投资、海外归国人员激增及知识产权法有所增强等有利因素,西方制药商开始投资更早阶段的研究。
去年,诺华制药(Novartis)承诺投资10亿美元,于2015年底前,在上海建成一座研发中心。
但差距依然存在。1989年出国的辉瑞(Pfizer)亚洲研发部主任杨青(Steve Yang)就是归国人员之一。杨青表示,他在上海的业务重点在化学、生物学、数据编程和管理方面。
“如果把我们与那些典型的综合性研发基地做对比,你会发现我们现在没有获得足够的临界规模,也缺乏人才,”杨青表示。
风险投资公司凯鹏华盈(KPCB)合伙人李怡平(James Li)表示,大学里仍缺乏转化型研究,“政府许多资金都拨给了不可行的项目”。
还有人表示,中国监管部门仍行动迟缓。而每年相当高的员工流失率增加了招聘和培训成本,还让企业担心技术流失。这促使一些企业商定了一套行为守则,以限制“挖人”。
一些分析师认为,医疗成本上升和竞争加剧会压低药价。“我们必须从用好药转变为好好用药,”中欧国际工商学院(CEIBS)的张炜表示。中国相关部门正讨论创建一个类似英国国家健康与临床优化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for Health and Clinical Excellence)的机构,为政府提供治疗成本及临床疗效方面的建议;并试图全面改革当前体系——在当前体系下,医院药房可以对药品大幅加价,自然会促使医生开昂贵的药过量。
但普华永道(PwC)驻北京医疗行业主管李维德(David Levy)警告称,体系重组需要其它获取资金的途径,而且一旦发生差错,还有可能导致社会不满。“我认为,未来5年内情况不会有太多变化,”他表示。“这个体系太庞大了。”
业内人士希望,到那时会开始出现更有效、更全能的企业。咨询公司摩立特(Monitor)合伙人乔治?贝德(George Baeder)预计:“中国将重塑全球制药业格局,为其它市场创造一种有效的模式,以非常低廉的价格提供质量上乘的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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